白枕动作利索,很快帮花沐清洗完伤口。只是沙滩上的两条鱼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人的晚餐算是泡了汤。
太阳进入海平面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短短一会儿时间,潮水就涨了不少。花沐不准她再下海,白枕只好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在礁石附近捡了一些贝类,而后抱着花沐转移到了岩壁下的一处背风处。
冷风渐起,夜晚的海岛比起白天温度低上不少。幸好白枕在海滩上收集了不少木头,在天完全暗下来之前生起了火堆。
明亮的火光在黑暗中给了花沐一些安全感,围着火堆的石块上烤着一些贝类,白枕正专心致志地翻弄着。
那些贝壳在花沐看来奇奇怪怪,放在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去吃的。可现在看着它们呲呲冒泡,空空如也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这实在是有损名门淑女的形象,她只期望哨兵没有听到。
可哨兵五感敏锐,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白枕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慌张地挑出两个已经烤得差不多的牡蛎给她。
“小姐,您……您先吃一点吧?”
花沐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顿时满脸通红。
“那么烫怎么吃……”
她对白枕向来不客气,只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有几分外强中干的味道。白枕哪里知道她是害羞了,连忙动手帮她取肉。
她一把匕首用得出神入化,大到开椰子,小刀取牡蛎肉,力道精准,丝毫无浪费。
“小姐,您尝尝,应该不烫了。”
野生牡蛎看起来虽然有些小,但肉质鲜嫩,即便什么调料都不放,也足以叫人食指大动。
白枕不敢用手碰大小姐要吃的东西,只拿刀背对着花沐递过去。花沐饿得半死也没时间再矫情,伸手接了,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
老实说,很难吃。
虽然肉质确实鲜嫩,但一点儿调料都没有处理过的贝类,与其说是鲜,不如说是海腥味。有腥味不算,还有沙子,花沐从小山珍海味,嘴巴何其刁?只觉难以下咽。
一入口她就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可白枕一直看着她,眼中似乎隐隐有几分期待,她不得不忍下来,嚼着沙子咽了下去。
方才跑了鱼,她已经发过脾气。这白枕虽然面无表情,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沮丧。今时不同往日,她之后还要靠这个哨兵活下去,太过分惹恼了她也讨不到好果子。
“嗯……”
白枕见她顺利吃下去,眼睛顿时明亮起来,手下处理贝类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花沐见她徒手就能拿起那些滚烫的贝壳,一时又是好奇不已。
照理说哨兵五感比普通人更加敏锐,更怕烫也更怕疼才对。
“你不烫吗?”
两人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到了荒岛之后倒是把之前的都补上了。白枕一直是个闷葫芦,花沐却是个能说会道的小姐。什么茶话会啊,读书沙龙啊,巡回演讲参加过不知多少回,没个人说说话还真的挺闷的。
这白枕虽然不是个好人选,但现在也没别的选择,大小姐第一次关心起了自家哨兵的事。
白枕不知道花沐为什么突然问这一句,磕磕绊绊地道:“我们有、有做忍耐力的训练。”
也就是说并不是不疼,而只是忍着吗?
花沐不理解,她至今都不理解这些哨兵。
“给我看看你的手。”
“啊?”
“我说让我看一下你的手,难道听不懂帝国语吗?”
花沐是什么样的人物?帝国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是名门中的名门,淑女中的淑女,女王都对她宠爱有加,身上没有一寸不金贵。
而白枕呢?
作为比例稀少的女性哨兵,即便是在塔中她也是异类。而在作为一名女性之前,她首先是一名哨兵。哨兵没有男女之分,接受的都是相同的训练。
在花沐这样矜贵的大小姐面前,她总是自惭形秽。
“可是……”
“没有可是,手伸出来。”
白枕不敢违抗命令,老老实实地把手摊在了花沐面前。
哨兵的手比起一般女性的更大一些,但也不像男人的手那么粗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指腹有不少硬茧,虽然摸起来有些粗糙,但别说还挺好看。
花沐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的手,发现上面有很多明显新添的划伤。
“你手怎么弄的?”
花沐很奇怪,她确定白枕帮自己上药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伤的。
“呃,我……”
“采贝壳的时候弄的?”
这些贝类附着能力很强,白枕短时间内采集了不少,伤口显然是那时候弄的。
“嗯……不严重的。”
花沐当然知道不严重,比起这些划伤,白枕当初帮她挡子弹的伤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我、我又不是怕你受伤,只不过现在这种地方,什么伤都要注意,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你要记住,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更是我的。现在这个荒岛上就我们两个人,你要是没命了,让我自己去找吃的吗?”
白枕觉得大小姐说得很有道理。
“我明白了,之后会注意的。”
花沐不看了——看多了自己也觉得疼。
“别只给我吃,你也吃点——我说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白枕自然无敢不从。
只不过她给花沐吃的都是些牡蛎,贻贝之类肉多的,自己吃的是那些肉少处理起来又麻烦的单齿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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