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薛睿刚走进公司南大厅,就见洪砚正趴在前台,不知在和前台小姑娘聊着什么,逗得那姑娘花枝乱颤。
薛睿冲了洪砚的后背说:“洪砚,来我大户室一下。”
洪砚听了,立刻离开前台,跟在薛睿后面屁颠颠地走进大户室。边走边问:“老大,有什么吩咐?”
薛睿走到桌前,打开电脑,先看了一会儿行情后,才问洪砚道:“一手玉米怎么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你来告诉我?就知道泡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冤枉啊,老大,我哪敢惦记了公司里的女孩?我只是求她给我介绍几个客户,今年开发部的开发任务多重啊。”洪砚申辩道,然后又说:“我踅摸了,他一手玉米就一千年散户,和薛老师的大户室,隔着琼州海峡般的距离,关系应该不会太铁。就像我不太在意我的那些落榜的中学同学的消息一样,你也未必会在意他的消息,也就没有急着告诉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势利?你在期货公司待这么久了,见过的客户也多了去了,又几人赚着大钱了?你不也是交易不成,才死心塌地认真从事着现在这拿了工资的工作?”薛睿听不得洪砚这些废话,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见洪砚不再说话,薛睿压低了声音说:“期货事业,成功艰难,不能成功也是常态。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人忍心责怪。一手玉米是公司最早的客户,能屡败屡战,还是令人尊敬的,我很早就认识他,当然会关心他的消息。”
“这事忒邪门,就该着他一手玉米命大。如果不是郁宾去了他那里,他病倒了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他的住处,平常不会有人去的。”洪砚道:“那一天,不知是谁送了郁宾一盒精装的金骏眉,郁宾就拎了茶叶准备回家,可巧就在路上遇见了一手玉米。”
“郁宾的大户室在南大厅,平常去大户室就要经过散户大厅,因此常常会和一手玉米聊聊行情,这两人还蛮能聊得来。路上遇见就寒暄了起来。”洪砚从薛睿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抽了几口,继续说道:“一手玉米平日里没什么嗜好,就爱喝个茶。见到郁宾手里的茶,就猛地赞美了那个茶叶。”
“他赞美郁宾手里的金骏眉,应该是礼貌性的恭维吧。”薛睿插了一句。
“我从小就知道:遇见人家有好东西,千万不要用力过猛地夸奖。”小时候,我们家邻居来我们家,就非常用力地夸了我们家的宝石花——就是一种多肉植物,我妈就把那盆花送给了她。过后我问我妈:‘你这么喜欢的花为什么要送人?’我妈就说:‘人家不停地夸奖,我怎么好意思不送给她?’我妈还教育我以后千万不要太用力地夸别人家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郁宾就把那一盒金骏眉送给了一手玉米?”薛睿又聪明了起来。
“正是。可巧郁宾并不太喜欢喝茶,被一手玉米那么一夸,就随手要把那茶叶送给一手玉米。”洪砚继续说:“玉米君喜出望外,又有些过意不去。就再接再厉地夸自己住处的楼下,有一家非常好的卤菜店,还说家里有一瓶好酒,盛情邀请了郁宾去他那里喝上一杯。
“郁宾当然不想去,但一来架不住一手玉米的执意邀请,二来也明白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还情,于是就接受了他的好意。正是郁老板去了那里,才成了一手玉米的救命恩人。不是郁老板,不会有人发现病倒了的一手玉米的。而且,他叫了120,并且垫付了住院费。全靠郁老板啊,知道一手玉米身边没有亲人,还帮他请了护工照料。这前前后后可没少花钱。”
“这怎么一回家就病倒了呢?”薛睿困惑不解。
“这两个老几都不是喝酒的料,都没有酒量。这郁总喝多了酒就犯困,一手玉米就安排他在客厅沙发上躺一会儿,自己到里屋也睡下了。
“等郁总在沙发上醒来,走到里屋去向一手玉米告辞,却发现他躺在床上动不了了,而且话也说不清楚了。郁老板见多识广,知道不好,就及时拨打了120。去医院一查,是脑梗,半身不遂,住院治疗了两周,现在又去了康复医院。
“还好这个一手玉米平日里坚持了灵活就业缴费,而无论住院还是康复都可以走医保,估计最终能报销不少钱。只是,请护工的钱,是要自己出的,这可都是郁老板的钱啊。
“郁老板大气,只说为了治好他,不用太在意这些‘小钱’——期货人的觉悟实在是高啊。我都不知道郁老板的期货,有没有赚钱。”
说到这里,洪砚长叹了一口气,看了薛睿说:“你说他一手玉米,都成了现在这熊样子了,还不就该老老实实的接受和配合治疗嘛,是这个理不?”
薛睿问:“那他还能打算折腾些什么动静?”
洪砚接着说:“人家护工也不是赚了他的钱,他却始终对那些护工不满意,不说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短短的时间,他都换了几个护工了。”
“他跟护工来什么劲呢?”薛睿想不通:“也许是突然得了这个病,令到他心情郁闷沮丧,才变得古怪而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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