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今晚在灵苑内所遇到的事，幽洛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若那女鬼当年也如颜霏霏她们一般遭遇了那样的事，且性子又烈，变成现在这番模样也不是没可能的。
随着女鬼的消失，充斥着整座小院的浓重阴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幽洛推门进屋上楼，便见君临昕靠在走道一侧的墙边，看样子是在等她。
“怎么样？之前敲我们院子门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幽洛面上露出几分纠结，但还是将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君临昕啧啧出声：“没想到灵女在雪家的待遇是这样的，想来，那只女鬼当年做灵女时应该也遭遇了差不多的事。”
幽洛有些疑惑：“不是说净灵圣女很受神棠阁的重视吗？那些灵女可都有成为净灵圣女的可能，雪家怎么敢如此对待她们？就不怕她们成为圣女后将在雪家的遭遇告诉神棠阁？”
君临昕轻嗤一声：“很受重视？若在从前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但如果净灵圣女的位置真的如此崇高，又怎么解释你之前在灵苑内看到的一切？仔细想想，净灵圣女不能离开神棠阁，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圈禁？而且外人极难见到这些净灵圣女，便无从得知她们在神棠阁内究竟是如何生活的。换言之，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神棠阁的对外说辞，个中内情如何实在不好说。”
幽洛微微点头，两人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各自回房了。
——————
第二日卯时前一刻，灵苑教舍内，包括颜霏霏在内的四名灵女俱都已经到场。
四人面上皆戴着面纱，但露出的眉眼间尽是憔悴之色，即使此时同处一室，也是缄默不言，低垂着头站在角落里。
卯时一到，一身雪家白袍的六长老便从教舍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毫无情绪地扫过四名灵女，如同在打量四只花瓶。
六长老很快便走到四人前方站定，面带威严缓缓开口：“经过了昨夜之事，你们能够振作精神如时来此，老身很是欣慰。闲话到此为止，下面便开始今日的教习……
“神棠阁每百年选一次净灵圣女，每一次只选一人，可见这净灵圣女的名额有多难得。一旦成为净灵圣女，不仅是你们本身，你们背后的家族也将获益良多，在神棠阁的扶持下，即使一跃成为极光境内有名的大家族也不无可能。所以从千年前净灵圣女诞生伊始，就有无数家族争夺这唯一的净灵圣女名额，我们雪家自然也不例外。
“要想成为净灵圣女，除了必须用净灵圣水洗去身上的灵根和灵气，还必须拥有极其高雅的仪态。净灵圣女可是要在神棠大典上当众摘取神血冰棠的人，在来参加大典的各方势力眼中，她们就代表着神棠阁的形象，绝不能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否则，不仅是圣女本身，圣女背后的家族及其附属家族都无法逃过神棠阁的惩戒，倾家灭族也不过是在旦夕之间。
“我想你们绝不愿看到这样的后果，所以接下来的九日，你们务必牢记老身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好修养自己的仪态……我们就先从站姿开始学起。”
下方的颜霏霏听着六长老的话，低垂的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亮色。
如果，她成为了净灵圣女，且在那个神棠大典上做出了失礼之举，那岂不是就可以借神棠阁之手一举灭了雪家和颜家？
颜霏霏掩在面纱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
雪家，颜家，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都一起毁灭吧！
只是，颜家被灭的同时，奶娘也难逃一劫……但奶娘已经在颜家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她相信她一定会理解她的！
所以，首先她要争取成为那个能被雪家送入神棠阁的净灵圣女候选，接下来的九日，至关重要！
颜霏霏抬头看向另外三个灵女，暗暗打量着她们。经过昨夜之事，这些人畏于六长老之威没有当众大吵大闹寻死觅活，却已经心生颓意了，只要她好好表现，赢她们并不是问题。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幽洛和君临昕也在雪家西北角上的偏僻小院里待了三天。
因为有雪琅华的警告，这三日里雪云川没再带人上门闹事，暗中却是小动作不断。
比如经常隔着院墙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来、在雪家下人给幽洛和君临昕送来的饭菜里加料、找人在他们离开院子在外走动的时候使绊子等等，简直令人烦不胜烦。
幽洛也是无语，一个活了百年的人竟然可以这么幼稚。
这三日她已经几乎走遍了雪家的每一处，除了不能进入某些特定的地方外，雪家确实没有束缚她的自由。看完雪家后，幽洛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雪家的大门之外。
虽然她和君临昕被雪云川带回雪家之时是从流云城的城门一路走进来，但当时被雪家众人包围着，行动也受到了限制，无法好好看一看这天界城池的模样。
从当时经过的地方来看，流云城与人界的那些城池似乎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城内的建筑大多为白色，大抵极光境内的人都偏好白色？
雪家的正门平时是不开的，无论雪家弟子还是外出办事的家仆皆从侧门出入，幽洛站在门前思索了一阵，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洛小姐，”幽洛刚走到侧门前，便被守在门旁的一个男人拦下了，“虽然家主有令，允你在雪家随意走动，但你若想离开雪家，就需要家主的特令了，没有家主的允许，我不能让你过去。”
男人注视着幽洛，眼中划过一抹倨傲之色。
看在他说话还算客气的份上，幽洛没有与之计较，转身离开了侧门。
不让走门，也许能像当初在洛家那样跳墙出去？
幽洛随意找了个没人的墙角，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墙的另一侧扔去。
当——
石子刚飞上墙头，便像是触到了一股无形的屏障般被反弹回来，险些砸中幽洛的面门。
喜欢神凰封魔录请大家收藏：(m.woaitushu.net)神凰封魔录我爱图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