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的雨幕将天地压沉,遮挡住的视线在狂风中模糊漂移。
江言站在窗边,打量着外面的一亩农田。
前几天,他栽下的芹菜种子刚刚发芽,就遇到这种恶劣天气。
暴雨已持续两天,即便他临时想办法给幼苗排水,也远抵不上暴雨的冲刷速度。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芹菜会烂根。
这批芹菜种子,已经是他前几天能从这村里翻出来的最后的种子了。
一个月前,山坳的村庄附近的山头,突然因地震而塌陷,四面八方坍塌的土石彻底封闭低洼处的村子,导致他被困山里,网络又瘫痪,与外界无法取得联系。
如果芹菜种不出来,后面粮食耗尽,就只能等死。
幸好塌陷没蔓延至他的住所,不然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至于村里其他人……
听说村子闹鬼,半夜时常会发出诡异的呼呼声,仿若人的濒死哀嚎,邪乎得很,老一辈人挺信这个的,为了安全着想,上个月就带着家里人陆续都搬走了。
整个村里现在空荡荡的,甚至没有鸟鸣声,静寂一片。
当时江言正好放暑假,想趁着大学毕业前、来体验一把所谓农家乐。
他不信封建迷信,听说这事后,特意来到平安市郊外山区,低价购得房屋长期使用权,直接住进来。
村里人还热心帮他把土翻好、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直接播上种子就行。
虽然最终只有他一人,却也自得其乐。
谁知突然地震,他彻底出不去了。
眼下,他从外面带来的粮食,加上村里翻出来的存粮,省点吃,勉强还够支撑个把月的,再往后么……全看天意。
他专门去检查过坍塌的山体,本来就难以处理,在连续暴雨的影响下,山体滑坡,坍塌的更严重,不太可能靠他自己挖出条道,也没其他路可以绕过去。
这里地处偏僻,一般很少有人驻足,不可能有人前来救援,再加上磁场似乎有所变动,电子技术的产品多数失效,无法通过信息联系,更何况这里人都搬走了,谁还顾得上这个小村呢。
这般想想,江言就觉得有些绝望。
时间还在流动,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他现在要做的,还是把芹菜种好,同时想办法联系外界的人前来救援。
窗外冷飕飕的暴风雨还在继续,啪嗒啪嗒砸上房顶,在静寂的黑夜中滂沱如注。
下半夜了,他收回望向田地的目光,准备上床睡觉。
没曾想,眼角的余光处,似乎瞥到窗外隐约有个闪烁着的绿色光亮,球体般幽然漂浮在田地上,同时发出呼呼的声响,但在暴风雨中听不太清。
有……鬼?
难道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
江言屏住呼吸,降低自身存在感,眼见着那光球一跳一跳的飘远,渐渐消失不见,才后怕的吐出一口气,并顺手把屋门锁了。
直到第二天,他从床上醒来后,还在惦记着这诡异的事儿,由于没太睡好,脑袋还迷迷糊糊的。
暴风雨逐渐变小,淅沥淅沥的将湿气印上软泥。
稍稍犹豫一下,他打开屋门,走近田地。
在没有了暴风雨后,芹菜幼苗终于挺直腰杆,在满身的水珠中,透出几分鲜嫩。还好暴风雨慢慢停了,这样芹菜的生活率也有保障。
这时再去查看昨晚光球飘过的位置,却几乎什么都没发现,只在田地尽头处发现了……一个脚印。
一个类似人类的脚印。
这样离奇的状况多少令他有些不安。
但江言是遇到事情会迎难而上的人,既然有状况发生,那他就不能假装看不到。
根据脚印的方向,能判断出是通往山洞的。
自从来到这村里后,他还从未去过山洞那边,也不知会有什么。
村里人忌讳多,多次提醒过让他不要接近山洞,因为那里是山神的住所,几百年前就被封锁住,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在洞口处祭拜,随意进去是要遭天谴的。
在江言看来,这些也都是封建迷信,不足为信。
他待到雨停、帮芹菜地里的水排掉后,背上他的草色登山包,带好工具和食物,直奔山洞。
雨过天晴,阳光从云层间透出,暖洋洋的洒向大地,不知是否是错觉,在他用手半遮眼望向天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太阳似乎变成两个、于重叠处缓缓分开。
恍了下神的功夫,他眨眨眼,再看过去,又看到太阳正常的挂在天上。
“我这几天的精神压力有点大吧,一个太阳能看成俩……”江言对自己嘀咕两句,摇摇头。
脚下的泥土很松软,没有明确通往山洞的石板路,他深一脚浅一脚前行,没过多久就抵达山洞口。
洞口干干净净,在过去村民们的清理下,甚至没有杂草丛生。
再走两步,两行细短血字深刻石壁、映入眼帘。
——山神重地,不可越雷池一步,违者死无葬身之地!
洞口前冷冷挂着一条红线,作为山洞内外的分界线。
而在红线前方,正是那类似人类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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