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声音带着些许祈求。
“你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蒂娜思忖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和女孩对话也是触发剧情走向的必要内容。
“我的爸爸叫科恩,妈妈叫凯莉。”
“最近晚上,镇上突然出现了好多怪物,妈妈在一家裁缝店工作,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
“爸爸担心妈妈,就出去找她了。”
“他说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洋娃娃。”
“是这个洋娃娃吗?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他,他让我们将这个洋娃娃,带给可爱的安妮。”
克里斯蒂娜拿出那个洋娃娃,递了过去。
窗台边伸出了一只稚嫩的小手,接过了娃娃。
“谢谢你,亲爱的猎人,请问我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安妮的声音洋溢着欢笑,还有一丝期许。
“他最近工作有些繁忙,没有太多时间,过些时间,他就会回家了。”
“谢谢你,可以帮我把这个口琴带给我爸爸吗?”
“这是爸爸最喜欢的口琴,每次出门他都在带在身上,这次落在家里了。”
“妈妈很喜欢听他吹口琴,尤其是那首月亮河。”
安妮小跑着,从窗台边递过来一只复音口琴。
“很抱歉,爸爸说不让我给任何人开门,因为现在外面很危险。”
“没关系的,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它交给你爸爸。”
“谢谢,亲爱的猎人,愿主保佑你们。”
告别了安妮时,两人能看见那个小女孩站在窗边,抱着洋娃娃挥手同他们告别时,在窗帘上留下的灯影。
门前的两盏灯还亮着微黄的光,似乎是担心在外的人,找不到归家的方向。
阑珊的灯火,在黑暗的街区里,像是风中将息的残烛。
等待着,回不来的人。
“这是梦世界最让我不喜欢的地方,处处都充斥着绝望。”
“一旦有一丁点美好出现在黑暗里,就会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相比之下,那些恶心的怪物也算不上什么了。”
克里斯蒂娜看着手中的口琴,悠悠一叹。
苏岑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的爸爸,也曾是一名猎人。”
安妮的那些话,又让他想起了钟丘,想起了兽化被处决的王吉,还有那个总是洋溢着热情的江东叔。
如果可以,他想再回一趟栖凤里,看看那个总是洋溢着热情的汉子,是不是仍旧微笑着。
又或者,等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只能看见一处没有墓碑的孤坟……
克里斯蒂娜有些意外,选择成为猎人的男人,最终都没有善终的。
他的话里有一个“曾”字,就已经说明了结果。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妈妈倒在了一片血泊里,爸爸和一只怪物拼死搏杀着。”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像被抽走了魂魄。”
“他对我说,跑,不要回头看。”
“然后死在了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我除了拼命地往前跑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巷子很短,我每天都要走很多次。”
“但我始终都觉得,我跑不到尽头。”
苏岑轻声叙说着,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悲喜。
克里斯蒂娜侧目看向他的脸颊,少年的面容沉溺在夜幕的面纱中,俊秀的眉眼被额前的头发遮掩着,看不清表情。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最讨厌的刀了。”
“觉醒,就意味着失去。”
“我以前是个不信命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也开始相信宿命了。”
苏岑轻声呢喃着,握紧了那把巨大的镰刀。
月光下,少年的眼眸分外坚定。
“抱歉,突然说了好多不相干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另外,我不该说你脚臭的,真的很抱歉。”
苏岑说着,突然笑了笑。
“还说呢!”
克里斯蒂娜也笑了,伸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伴随着一阵轻笑后,那份因旖旎而生的尴尬氛围也悄然不见。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插科打诨,偶尔也会开两句玩笑。
小镇北方的乱葬岗,墓地在荒凉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
眼睛血红的乌鸦歇在枯树枝头上嘎嘎作响。
啜泣声和野兽的嘶吼搅拌在一起,分不清是人,还是野兽。
克里斯蒂娜和苏岑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给了彼此一个勉励的眼神,然后朝着中央部位深入过去。
“嗷啊啊!”
野兽的嘶吼声更大了,似要穿透耳膜。
克里斯蒂娜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背心凉飕飕的。
“凯莉……凯莉……”
薄暮里传来男人变得嘶哑的啜泣声。
巨大的鸦人匍匐在地,怀中抱着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苍白女人。
克里斯蒂娜和苏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不免有些感伤。
科恩过度猎杀魔物,被兽化成了怪物,凯莉也死在了外面。
只剩下那个叫安妮的女孩,还等着爸爸妈妈回家。
“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鸦人仰天咆哮起来。
悲凉凄婉的管弦乐从天际响起,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增加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果然是德尔塔级!快!”
苏岑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精神高度紧绷。
此前他遇到过的唯一一个德尔塔级的魔物,是给栖凤里带来了巨大灾难的荒兽,摧枯拉朽地击溃了七个觉醒者的进攻。
虽然最后被花辞树一刀秒了就是了……
克里斯蒂娜的综合实力明显要强出当初的林汶和小黎一行人不少,只见她临危不乱,拿起口琴开始吹奏起月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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