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排成一排的几人忙道不敢,却也不让开,眼神交流之后,所有人齐齐跪下,如妇人一般,磕头乞求。
李二和李小妹感慨万千,都说怪事连连有,今年特别多。
李晏清不为所动,呵斥道:“让开!”
一名干瘦老头,突然抱住李晏清的脚,哭诉着说道:“大师,求你开恩,就……不要管其他事了,给他批了殃榜,让他入土吧,我是他爹,我不追究,我不想追究啊。”
李晏清低头望去,不敢置信道:“老丈,你儿子很可能死于他杀,你不想追究?”
干瘦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师有所不知,我这儿子,他不是个东西啊……”
据干瘦老头所言,田运成此人好吃懒做,是隔壁烟花巷的常客,还美其名曰去推销药酒,铺子里的药酒一半都进了他的肚皮,买卖从酿制到售出,全是他们这些老少妇孺在忙活,赚的钱却全落进田运成的口袋,被他挥霍一空,平常醉酒后连亲爹都敢打,就更不提其他人。
李晏清扫了眼这顶好的灵棚,冷声道:“是吗?”
干瘦老头缩了缩脖子道:“是,是啊。”
“闪开!”
李晏清随意迈步,就撞开旁边的一个年轻后生,大步走出去。
身后顿时哭天喊地一片。
如同李晏清所料一般,百花巷是一个商铺和人口都很稠密的巷弄,死人这么大的事情,街坊邻居自然有所关注,他的这张脸如今辨识度还是蛮高的,登门行礼问话,被问之人皆是知无不言。
李家兄妹总算明白田家人为何如此态度。
其中牵扯到一笔巨款,白银三百两。
田运成此人虽然谈不上好,但也绝对没有田家人说的那么坏,嗜酒倒是真,有时候喝醉了确实会发酒疯,但是还不至于对他爹动手。
田家灵棚里的那条大黄狗,是巷子里戴记布庄戴家的,今早有人发现,满身酒气的田运成死在戴家布庄外头不远,脖子被啃咬过,而戴家刚好有一条大黄狗。
于是田家人就跑去戴家扯皮,据街坊邻居说,那戴记布庄的戴四福掌柜,倒真是个好人,老街坊谁有点难处,找他帮忙总不会推辞,就连叫花子都愿意蹲在他家铺子外头,因为多半不会空手。
戴四福掌柜也是没辙,人死在自家门前,偏生自家又有条大黄狗,尸体脖子上的伤势,也像是被狗啃咬的,无奈只能交出大黄狗,叫田家人活活给打死,替田运成陪葬,同时戴四福掌柜也答应赔偿,却不想田家人狮子大开口,要价三百两。
说是不给就报官,让戴家吃官司,几年大牢跑不掉。
戴四福掌柜没得办法,只能妥协,早上现场已经付过一百两,两家签下协议,剩余二百两一年内结清。
干完这些事情之后,田家人才去的县衙。
李晏清此时多少有些上火,倘若不是这般,人死后立马去县衙下讣告,他们又何至于快天黑才赶过来?
早些来,说不定田运成还有一缕残魂在。
李晏清踱步向街坊给他指的戴记布庄走去,他已经托裁缝铺的一位青壮伙计,去执剑堂衙门报信,塞了二两银子。
一路走过,李晏清发现布招很讲究的戴记布庄,兴许是百花巷里最大的商铺,难怪能拿得出三百两纹银,田家人也敢要价三百两。
这戴家是真以为田运成是被自家狗给咬死的,还是花钱消灾,想掩盖什么,犹未可知。
还未走进铺子时,李晏清突然停下脚步,昂起的脸上,视线定住。
糖葫芦般的灯笼下,这家布庄门头上,竟然悬挂有两块牌匾,一块上刻的是“戴记布庄”四个字。
另一块上刻的是,高氏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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