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的活动在举办之前就传开了，大家早就准备好了衣服。楚星然穿着校服在一群哈利波特，蝙蝠侠和白雪公主之间穿梭。
“星然，这里。”许念禾穿着鹅黄的裙子，蹦着向楚星然挥着手。
楚星然艰难地在人群里行走，好不容易钻出人墙了，就被许念禾攥着手腕往礼堂后台走：“uj知道你没有准备东西，我们都帮你选好啦。”
许念禾一脸兴奋地指着化妆台上一件金色的长裙：“看！”
楚星然的目光落在金灿灿的衣服上，穿着一身是要干嘛？去登基吗？她嘴角一抽，往后退了退：“我突然觉得，我穿校服挺好的。”
“别啊。”许念禾拉住她的手，飞快地朝身后使眼色，关雨立刻明白了过来，一点头，上前一步，率先合上了门。
楚星然听到“砰”的一声，无奈地转过身来。许念禾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可劲儿撒娇：“星然~好星然~一会儿，必须得有人穿着这衣服在台上跳舞，我们几个要么四肢不协调，要么就穿不进去。这项艰巨的任务只有你能完成！”
楚星然抬手捂着额头，蹙着眉，瞥了一眼那抹金黄色：“这颜色···也太亮了。”
许念禾见楚星然的态度有一些松动，眼睛一亮，乘胜追击：“也就看着亮，到灯光下就没那么明显了。”
许念禾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楚星然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朝许念禾伸手：“拿来吧。”
“啊。”许念禾给了她一个熊抱，嘿嘿地笑着，把衣服往楚星然手里一塞。
衣服的布料有一些粗糙，划着楚星然光滑的背有一些疼。她够不到拉链，皱着眉拉开帘子：“你们过来帮我一下。”
礼服是修身款的，包裹着楚星然凹凸有致的身材，裙摆做成鱼尾，一走路就如同浪花一般荡开来。
“我的天。”外面站的人都看呆了。
“嘶，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件衣服变贵了呢。”
“不是错觉，衣服果然是要人来衬的。”
楚星然后仰着伸手：“你们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啊。”
“哦哦哦。”几个人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楚星然整理好了衣服。许念禾左看右看，然后抬手一把薅下楚星然头上的发圈，乌发倏然披散下来，落在肩头，衬得脖颈更加白皙。
“完美。”许念禾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楚星然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拢了拢头发，狐疑地开口：“这···真的不奇怪？”
面前的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几乎要晃出残影：“一点也不，好看死了。”
几个人可劲吹彩虹屁，搞得楚星然都有一些脸红，许念禾腰间别着的通讯器开始嘶嘶响：“舞台人员可以就位了。”
“知道了知道了。”许念禾将面具扣在楚星然的脸上，推着她往舞台的方向走，黑色的幕布被掀起，银白色的光倾泻进来，楚星然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齐刷刷地看向台上的人，有一些骚动。楚星然看着乌泱泱的人，一愣，镁光灯倏然聚拢，打在她身上。
“星然，跳舞，跳舞。”许念禾扒着帘子，小声在后面说。
音乐声响起，楚星然一咬牙，提着裙子在台上翩然起舞，就像许念禾说的，在灯光下裙子的颜色被融合，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仙女下凡。
光线将礼堂分成两半，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楚星然转着圈谢幕，额头已是布满汗珠，她随手将垂下的几缕发丝捋到脑后。
光线太暗了，加上楚星然转圈转的有一些头晕，她下台的时候走错了方向，掀开幕布就对上了一面墙，她皱着眉在原地顿了顿：“这是哪儿啊。”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朝着人声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咔”的一声，全场的灯光骤然熄灭，楚星然感到一阵眩晕，脚下一踉跄就要往前倒去。
幸好手臂被即使扯住，将楚星然往后一带，一阵天旋地转就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她下意识攥住面前人的衣襟，是光滑的西装质料。
凛冽的气息扑来，男生拽的有一些用力，借着惯性，两人的面具磕在了一起，慌乱间，楚星然似乎感到了一片湿润擦过了自己的脸颊，楚星然一怔，男生也僵住了。礼堂里并不是完全漆黑，外面路灯的光钻进窗子里，影影绰绰能看清面前人的轮廓。
楚星然喘了一口气，仰头看着他的眸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季时序？”
男生喉结上下一动，没有应声，转开了视线，把她往有光亮的地方引。
“季时序。”楚星然又喊了一声，这次是肯定语气。
“站好。”季时序终于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些沙哑。
季时序把楚星然带到有人的地方就要转身离开。“你去哪儿？”楚星然扯住他的袖子，语气有一些急。
季时序抽回袖子，似乎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出去透口气。”
“一起。”楚星然提着裙子就要跟上来。
“在这呆着。”季时序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
楚星然倏然定在原地，收回的脚步有一些委屈。
季时序没有理会，修长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
礼堂后面的林荫道上漆黑一片，全校的学生都在狂欢，这个角落倒有一些格格不入。
季时序在一颗树下停下，胸脯上下起伏一瞬，他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了昳丽好看的脸庞，鬓角还有些薄汗。他怔怔地抚上自己红润的嘴唇，回想起刚刚那个柔软的触感和少女馨香的味道。季时序的喉结上下游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他闭着眼叹了一口气，压抑下升腾起的戾气。
礼堂，楚星然看着季时序走远的身影，蹙了蹙眉，拿起叉子，手一错，愤愤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菠萝。
干什么避自己和避瘟神一样，不就是···不就是···
楚星然的思绪猛然停住，舔了舔嘴唇，刚刚，季时序是亲到她了吗。
“咳咳咳。”菠萝汁呛进喉咙，楚星然的脸都咳得通红。
旁边的女生听到她的动静，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楚星然灌了一口，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季时序靠过来的画面又开始在她脑子里回放，楚星然的俏脸更红了，在心里暗自唾弃男色误人。
刚刚那一下，不能叫亲···顶多叫蹭，没错就是蹭！
楚星然“自欺欺人”完毕，脸上的热度才慢慢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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